第395章 你不会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吧？
“不……不，你不能……不能杀我！”
文森特被玛利亚惶惶龙威压得几乎睁不开眼，却还是颤颤巍巍地叫了起来。
他感觉此刻的玛利亚如同天上的神灵，自己整个灵魂都在战栗。
那是源自基因深处的恐惧，也是生命本能的臣服。
“不能杀你？”玛利亚冷笑一声，反问道，“此刻我并不是出于私仇，而是代行公义，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不该死？”
文森特当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按照法律死一万次也不够。
如果是被审判的是其他人，他甚至愿意捐一点钱补偿给受害者，以填补那本就毫无道德与公义的心。
可现在身份转换，他成了被审判的人，结果却让他难以接受。
他怎么能死呢？
他不能死！
“当然不该……当然不该！”文森特语无伦次，大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投降秘党！我要见昂热！”
他知道路明非已经判了他死刑，便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昂热身上。
以他对秘党和昂热的了解，他所拥有的神国路线图绝对价值千金。
秘党是长老会统领一切，眼前只有路明非有一丝长老的可能，但秘党至少有六位校董，路明非的一票反对根本没用！
只要接触到其他秘党高层，他就能活下来！
甚至……
他下意识朝玛利亚所在的方位抬头。
甚至玛利亚也会再次变为他的掌中玩物！
玛利亚迟疑片刻，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轻笑道：“你要见昂热？好，我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说着他单手掐诀，身前浮现出一个玄奥阵法，数枚中阶灵石飞出化为粉末，精纯灵力灌注其中，一副图卷缓缓展开。
昂热的身形赫然就在其中，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画面，问道：“路明非，有什么事吗？”
“一个垃圾妄图让你救他一命。”路明非说。
“垃圾还救他干嘛？”昂热撇撇嘴，眉头一皱，“看来你是有自己的打算，算了，告诉我是谁吧？”
路明非心念一动，将阵法转向，对准文森特，让昂热能够看清到底是谁。
听到昂热那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文森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手舞足蹈。
“昂热长老……昂热校长！我是文森特，黄昏教条的文森特！我知道神国怎么去！救救我！我投降！我投靠秘党！我带路！”
昂热眉头皱得更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文森特……黄昏教条？噢，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这次追查的极北之地的领袖。
“很抱歉，文森特先生，既然是路明非决定觉得你该死，那你显然该死。
“提醒你一句，无论是里世界还是表世界，他都拥有完全合法的审判权限。
“我也相信路明非会做出公正的审判。”
他的语气听起来冷漠而不耐烦，又带着几分喝下午茶被人打扰一般的无奈。
文森特的手舞足蹈瞬间停止，像是被定住的机器人。
下一秒他双手颤抖着拍着自己的胸脯，咚咚作响。
“可我知道神国啊！我知道神国怎么去！秘党难道不需要吗？秘党需要的吧？秘党一定需要！你们不是想成为龙族吗？这就是机会啊！”
他突然指向玛利亚的方向，“她就是星之玛利亚！她已经进化为龙王了！只要你们进入神国，就可以成为新的龙族啊！到时候统治……”
“够了。”昂热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是在驱赶苍蝇，“文森特，看来你的情报很落后啊。首先，我并不想成为龙族。其次，你所指的那个秘党已经毁灭了！”
“秘党……毁灭了？”文森特喃喃自语，愣在原地，神色如丧考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秘党忠心耿耿，是个坚定的屠龙者，准备以身殉道呢。
他突然又咒骂起来：“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加图索家、洛朗家还有贝奥武夫家……这些家族难道都放弃了？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很肮脏，凭什么你们能活着，我就不能？你们秘党做过的事就比我干净吗？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昂热轻笑了起来，“凭我们有路明非，凭我们灭绝龙族的意志，凭我们想要保护人类的心！”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说自己做的事就一定圣洁，但他的屠龙意志绝对纯粹，只是这些就不必告诉文森特了。
一个将死的垃圾而已，同他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
文森特的咒骂骤然停止，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秘党早已不是他了解的那个秘党，根本没有人在乎他拥有的神国情报。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昂热叹了口气，“路明非，就为了这事你就浪费几颗中品灵石？”
路明非耸耸肩：“我乐意。”
“……”昂热无语地摇摇头。
“好了，文森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路明非杀人诛心道，“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文森特的身体仍然在本能地颤抖，双手却已经放下，头颅不再仰望，像是放弃了一切。
“我还有……我还有一个情报，你们一定感兴趣。”
圣宫医学的情报他并不想说，因为此刻的秘党中也可能有圣宫医学会的人，他也许逃得过一时，却也逃不过一世。
可没有一时，哪来一世？
此刻他只剩下这一个筹码。
路明非淡淡道：“不感兴趣。”
说完给了玛利亚一个眼神。
玛利亚会意，再次看向文森特，减轻了对他的威压，让文森特能够睁开双眼。
文森特看着那纤细无力洁白如雪的手臂，浑身亡魂大冒，惊叫道：“圣宫医学会！是圣宫医学会！他们克隆了玛利亚！创造了新的……”
咔嚓咔嚓咔嚓！
文森特的身体猛地挤成一团肉酱，发出骨骼折断破碎的声音，却没有一丝一毫血液外流。
结束他的生命，玛利亚却哭了出来。
她的手轻微颤抖着缓缓松开，不像是在松开被手刃的仇人，而是在放开这数十年的仇恨。
这一段仇恨，终于结束了。
路明非随手一招，文森特的身体猛地燃起一团灵火，将其瞬间烧成灰烬。
与此同时，一道灵魂落到了路明非手中，正是刚刚死去的文森特。
在文森特惊恐的目光中，路明非淡淡道：“你不会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吧？”
我不是死了吗！
搜魂术啊，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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