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沿岸的航道里，满载着粮食与各地特产的船只顺风北上。
这是他们这新年开年的第一单生意。
一位来自遥远的风之国港口的船长遥遥跟相隔不远的商船用旗语聊着。
得知对方是火之国的粮船，他吩咐舵手并排上去，说自己想跟对面聊聊。
舵手问道：
“并排？”
“前面是个海峡，并排上去怕是有来船不好避让。”
船长不悦地合上折扇，向他的头砸去。
“蠢猪，这是深冬，都是往北走的船。”
“你看这一路上哪有向南的。”
舵手摸着额头上的红印，乖乖照办了。
船只很快顺着风迎了上去，两只船队并排行驶在火之国边境沿岸。
那船长问道：
“我是风之国商队飞沙号的船长浴枫，能帮我联系一下你们商队的首领吗？”
甲板上一个瘦不拉几的老头点点头，他的皮肤晒得黝黑，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水手。
“好，你等着。”
不一会儿，那老头独自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首领说他忙着睡觉，这个点儿还没起呢。”
这说法让浴枫有些难堪，虽然有所预感受此冷遇，但他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那谢谢你啊，老伙计。”
说完礼貌的话，浴枫正打算返回自己的船长室。
却听到一声呼喊。
“你有什么事吗，老头子我也是知道些事。你也可以跟老头子我聊聊。”
浴枫愣了愣，这才仔仔细细看向老头。
仔细看上去，老头倒也并不是太黑，只是深灰色外套上粘了不少未洗的污渍。
他蜡黄色的脸上被阴影割出几分黑线。
一双眼就隐藏在浓眉下，从深凹下去的眼窝里露出一点光。
浴枫突然觉得自己若是只为了解闷，跟老人家聊天也是不错。
如果是为了打探，还有谁是比这样的底层水手更了解行情的呢。
“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老人家客客气气地说道：
“您叫我年老就行。”
“年……年老？”
浴枫艰难地念出这个奇怪的名字，但随即觉得自己或许有些不礼貌，接着道了歉。
两人瞎聊起一些家常来。
从老年的介绍中，浴枫知道了老年他一辈子都在这个船上打拼。
累死累活这才把儿子拉扯大。
本想把这行传下去，却意外在孙子辈儿断了代。
浴枫有些感慨，自己也是从风之国的贸易中滚打过来，要是没有祖辈的积累，或许自己也要从水手干起吧。
“年老是，没有孙子吗？”
年老撇撇嘴：
“倒也不是，那混蛋崽子不争气，给我只生了一个孙女儿。”
“你知道吧，那男女倒是无所谓，就是这船上啊，苦嘞！”
“老家伙我看不得儿女吃苦，那混蛋也不想她上船。”
浴枫客气道：“那孙女儿她自己的意思呢？”
年老咧开嘴，乐呵呵地笑道：
“哈哈哈，你还真别说，我那小孙女儿就在岸上，倒也出落得水灵。”
“你还真别说，可能这上船的苦差事是不太适合人老跟着。”
浴枫接着问道：
“年老，您知道今年火之国粮价如何吗？风之国南岸的码头上的米粮可是贵的紧。”
听到这话，年老也板起脸来。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这今年的粮价便宜嘞。”
“粮贱伤农啊，火之国那些种粮食的地方，有些农户，忙活一年连地租都不够只能跟着来出海干苦力了。”
浴枫有些纳闷。
“他们不能卖来风之国吗，今年风之国也有好多口人吃不上饭啊。”
年老嗤笑一声：
“吃不上饭，谁管？谁知道火之国大名脑子里在想什么？”
“再说了，普通农户就算想卖，也出不了海啊。”
听到这话，浴枫掏出了一张名片，虽然相隔约有十多米。
他奋力一掷倒也能扔过去。
估测了一番距离，他将名片飞了过去。
那名片在空中旋转着，顺着海风飞到对面的船边，却被又旋转着将要落入海里。
一只黝黑的手臂恰到好处的伸出，将它抓在手中。
“小伙子还得好好练练啊。”
浴枫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年老，您明年联系一下那些卖不出价的农户，就说我浴枫愿意来火之国收粮。”
年老微微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是刚出海吧。”
“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浴枫没有接话，耐心地等着老人笑完。
也许是注意到浴枫的眼神，年老的笑声逐渐小了下来。
一个危险的想法涌上心头。
“你小子，该不是打着私运的主意吧？”
浴枫点点头。
“年老，您不知道，去年我家中也有不少远亲饿死在家里。”
“既然能够救他们一命，又能够让火之国的农户赚钱，浴枫无惧于那些臭规矩。”
“这名片上有浴枫在风之国办事处的地址，您要是有机会联系上他们，我绝不亏待与您”
老人一阵沉默。
“……”
“你这不是乱来，我怎么能给你做这种事，是要被忍者大人砍头的！”
浴枫安慰道：“如果能做成一单，我会雇佣最强大的忍者保护您的安全。”
“……”
年老拿着名片的手伸了上来，他扣了扣耳朵。
“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别在跟火之国的人说这种话了。”
浴枫不愿放弃：“您再考虑考…………”
一个声音打断了浴枫的说话。
“船长！！！对面有船！！”
浴枫有些厌烦，有船就有船，减慢点速度别撞上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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